治白癜风乌鲁木齐哪家医院好 https://m.39.net/baidianfeng/a_4306092.html 原创KUN利维坦
利维坦按:
现代人在面对意识和大脑的相关谜题时,其实并不比一个世纪以前的人强多少。即便未来有一天我们可以完整地将大脑中每一条神经元的位置和走向,每一股神经递质的运动路径,都细致无遗漏地画在同一张纸上,可能也无法解释这些黏糊糊的组织何以产生思想、情感与自我。
这就使得关于意识的讨论有着许多猜想:有些人认为意识是种幻觉,另一些人却认为它无处不在;有些人希望将其往回推演到神经元运动的生理基础,另一些人则认为这是一种无法分割的宇宙整体现象。
也许有一天我们会得出一个普遍答案,但是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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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智能之父马文明斯基(MarvinLeeMinsky)曾有这么一句话,针对意识的讨论“不过是20世纪人类浪费时间的一种方式”。
今天我们就来一起浪费时间。
马文明斯基(-),APPhoto/RobertKaiser
年,美国佛罗里达州州立法院给一个无罪之人判处了死刑——此人名叫特丽夏沃(TerriSchiavo),是个被现代医学判定为“没有康复希望的永久性植物人”。在法院的命令下,医院于当地时间3月24日下午摘除了特丽的辅助进食管,41岁的人生在7天后因脱水终于走到了尽头。
实际上,这项决议是在特丽的丈夫迈克尔夏沃(MichaelSchiavo)的强烈要求下做出的,此时的特丽处于植物人状态已有15年——换句话说,医学认为她的意识早在15年前就已经消失了。
而迈克尔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是因为特丽多年前曾对他说过:她不会选择在一种无意识的状态残喘过活——尽管这只是迈克尔的一方之言,特丽也从未留下任何遗嘱。
年轻时候的特丽与变成植物人之后的她。trexrunner
然而,此事所引发的一系列争论直至今日依然存在,关于安乐死、人权与监护人制度,而最关键的是:科学如何判断一个人是否还有意识?
当我们在谈论意识,我们究竟在谈论什么?
什么是意识?这个问题看似简单,却折磨了人类数千年。
我们所谓的意识可以有很多层含义:感觉、记忆、情绪、判断、自身觉知……它们就像不同形状的积木相互嵌合,最终构成了那个我们称之为“意识”的东西。
或者我们也可以换个说法,比如“意识是那个在我们熟睡且无梦时会失去、醒来之后又重新出现的东西”,又或者是“那个指导我们如何生活与生存的东西”……但是,无论哪种描述都只是不同手法的隔靴搔痒,意识从未有过足够完整、准确的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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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有“本质”吗?如果有,那个本质又是什么?
现象学哲学认为:人类一切理性思考的对象,都只能是现象而非本质。我们能够描述和讨论的,也只有现象而已。我们之所以要研究意识,正是因为意识是一切描述和讨论的起源——进而,是一切事物知识与价值的起源。我们能、且只能通过意识把握自我和世界。
在特丽案里,变成植物人之后的特丽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无法对外部刺激做出丝毫反应。她的大脑皮层早已萎缩成了正常水平的一半大小,几乎所有的神经元都陷入了死寂,脑电波平静没有波澜。
但是得益于脑干的正常运作(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不幸),特丽的心脏仍在继续跳动,肺部也依然能够主动张弛维续着呼吸。这既是丈夫迈克尔痛心疾首的原因,也是特丽父母仅有的全部希望——他们认为自己的女儿可能处于一种半意识状态(也就是医学上所谓的“最低限度意识状态”),未来仍有苏醒的可能。
在这张广泛流传的照片中,特丽面对母亲似乎露出了笑容,这也被支持者认为是她仍保有部分意识的证明。但是根据医学界的观点,这只是特丽的无意识表现。Time
特丽的父母强烈反对女婿的选择。他们与迈克尔多次对簿公堂,在当时的社会上引起强烈反响,甚至连时任美国总统的布什后来也站在了他们这一边。只是,基于对特丽脑损状态和普遍人性的权衡,法院最终还是选择帮助她提前结束了生命。
面对意识问题,科学适用吗?
科学该如何解释意识?或者我们应该这么问:关于意识的研究,算科学吗?
我们长期依赖的科学体系提供了这样一套解释链:先用微观层面的物理来解释化学现象,再用化学来解释生物学现象,最后用生物学来解释部分的心理现象。
比如说,炸鸡之所以闻起来那么香,是因为高温烹饪过程重组了气味分子,而气味分子又刺激了鼻子里的嗅觉细胞产生上行电信号,最终在脑子里形成“香”的感觉。
maangchi
但是意识难题似乎没法套用这条解释链。一方面,个体经验告诉我们意识是个明确存在的东西——在笛卡尔看来,它甚至是我们唯一能确定存在的东西;另一方面,这样一个我们最确定和最熟悉的东西,却不遵循任何已知的科学规律——大脑最后怎么就形成“香”的主观体验了?它在前一秒还分明只是一连串电信号啊。
我们完全不知道这个过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如何让意识“符合科学”。
好在这并不会阻止科学家的探索热情。就像我们虽然搞不懂晶体管的工作原理,也依旧能熟练地使用电脑。尚未解开的意识难题并不会妨碍我们发展基于意识的科学。
早在上世纪末,美国北卡罗来纳州杜克大学的神经学家米格尔尼古莱利斯(MiguelNicolelis)就和同事在实验室里创造出一项科幻意味十足的技术——脑机接口。米格尔的脑机接口技术并不需要先完全搞懂意识究竟是什么,他们只需要捕捉与意识相关的神经元电信号,再用这些电信号驱动外部装置运动,就可以实现“意识对外部设备的控制”。
一开始,他们在恒河猴上做实验。等到年的时候,他们帮一个截瘫患者在当年的世界杯开幕赛上成功开球——这个幸运儿只需要像正常人一样动一下心念,就可以驱动身上的机械设备带动沉默的右腿运动开来。
medgadget
对于全世界万名有着严重脊髓损伤的人来说,这样应用于意识的技术将是莫大的福音。今天下午2:00将在线上召开的腾讯科学WE大会上,米格尔将和观众分享一些新的研究进展,他对大脑互联网络的未来畅想,以及为什么他觉得人工智能永远不会战胜人类。
我们不可能说清楚意识是什么,它是做什么的,也不可能说清楚为什么会进化出它。关于它,没有任何值得一读的文章。
——英国心理学家斯图尔特萨瑟兰(StuartSutherland)
在今年腾讯科学WE大会的演讲嘉宾里,日本学者中内启光所研究的器官移植领域也和意识难题息息相关。他在去年首次获得含有人类细胞的动物胚胎实验准许——为了解决紧张的器官供需关系,中内启光希望在动物体内培育人类的靶向器官,从而帮助更多人恢复健康乃至延续生命。
中内启光。scopeblog
你也许会觉得器官移植跟意识难题关系不大,换个肝换个肾的,怎么会影响到存在于大脑之中的意识?
但意识的另一个诡异之处便在于,我们甚至搞不懂它是否真的只跟大脑有关。
年,美国舞蹈演员克莱尔西尔维亚(ClaireSylvia)经历了一次心脏移植手术。在手术结束的5个月之后,她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高瘦的年轻男性,他们在梦里拥抱、亲吻,彷佛融为了一体。可惜克莱尔并没看清那个人的长相,只知道他叫蒂姆(Tim)。
克莱尔西尔维亚。toptenz
但是克莱尔有个强烈的直觉:梦里的蒂姆就是自己体内那颗心脏的上一任主人。于是她开始了对心脏捐献者的寻找,最终几经周折,终于在缅因州见到了捐献者生前的家人。
而那个捐献者,“很凑巧”地就叫蒂姆。
更奇怪的是,以前从来不吃青椒、鸡块,不喝啤酒的克莱尔,在手术后居然对这些食物产生了极大的兴趣——而这些也“很凑巧”就是蒂姆生前爱吃的东西。
克莱尔认为,她以某种未知的方式“继承”了心脏前任主人蒂姆的一些记忆与性格。这听起来也许有点难以置信,但是在一项研究中,20%接受心脏移植的人都在术后出现过类似的情况:他们的食物偏好、音乐喜好、性别取向、娱乐兴趣等个体性格特质,都在术后表现出与捐献者相似的情况。
(link.springer.